人生是一場充滿相遇的旅行,我們似乎是在充滿泡泡的海中游行,也像是在五彩斑斕的云朵上彈跳,它是令人輕松而又充滿著期待的,盡管在其中可能存在著跌倒或失落,但它仍是我們心中向往的人生旅程。作為一個個孤獨的個體,我們不一定會有家人或者其他伴侶的陪伴,在人生的旅程中也不免有些傷感存在。例如黎小軍和李翹,他們擁有著同樣的境遇,在香港過著并不是太好的生活,但兩個靈魂就那樣奇妙的相遇了,擁有了一段獨一無二的愛情經(jīng)歷。
這是一段細膩而被放大的情感,是長焦特寫鏡頭下的真實再現(xiàn)。
電影開頭,一段特寫的火車鏡頭持續(xù)流動呈現(xiàn),跟隨著它我們走入的電影的世界。單調(diào)顏色下的鏡頭更顯純粹,也揭示了黎小軍初次到達香港的迷茫與無助。隨著手扶梯的上升,黎小軍進入了光亮的部分,象征了黎小軍未來在香港生活的不算太差。在鏡頭變?yōu)椴噬螅且欢螌栊≤姷慕芭臄z,由幾個鏡頭拼接而成,胸部以上的構圖充分展示了黎小軍對香港的好奇、期待與陌生感。而后多使用長焦鏡頭,背景虛化后強調(diào)人的面部表情,是對黎小軍和李翹之間情感聯(lián)絡的生動呈現(xiàn)。

這是一段從豐富到貧乏的內(nèi)心獨白,是人聲背景下的情感流露。
“親愛的小婷,我已經(jīng)平安到達......”出租車上的鏡頭擁有著這樣的人聲背景,它是黎小軍的內(nèi)心獨白,是對故事背景的交代——黎小軍有一個在無錫等著她的女朋友,并且他們非常相愛、思念著對方。這也是《甜蜜蜜》的獨特之處——這種方式不僅呈現(xiàn)了小軍想對小婷說的話,更是對影片發(fā)展背景進行了交代,以特殊的方式透露情節(jié)發(fā)展走向,避免了劇情的復雜。在整部影片中,直到后半部分的小婷來到香港,黎小軍的獨白都一直穿插在影片之中,由于小婷一直沒有出現(xiàn),既表明了他們在兩個城市的事實,也為小婷這個人物設下了懸念和鋪墊。它有時在黎小軍與他人的對話中存在,高效率的豐富了文章內(nèi)容;有時單獨存在,例如在黎小軍和李翹關系發(fā)展到一定程度時,黎小軍的文字開始變得單調(diào),甚至難以下筆,對信紙開頭“親愛的小婷”五個字和他揉紙團的特寫也著重表達了黎小軍內(nèi)心的迷茫與糾結。
這是一段音樂與音樂交織的樂章,是樂曲襯托下的
各種藝術形式中,音樂是最隱晦但是最能突出和烘托人物情感的一種。鄧麗君的《甜蜜蜜》是影片的重要推動力。當黎小軍第一次騎自行車帶著李翹,《甜蜜蜜》這首歌第一次想起,而全劇共響起了八次《甜蜜蜜》。作為華人樂壇無人不曉的音樂,充分體現(xiàn)了在這段自行車之旅中黎小軍和李翹的情感拉近了,即二人同作為“異鄉(xiāng)客”擁有了情感的第一次共鳴。鄧麗君的歌具有年代感,增加的影片的歷史縱深感,抓住了海峽兩岸人民的共通情感,用影像詮釋歌曲的意境。

這是一段重復蒙太奇的巧妙運動,是“緣分”二字的驚喜呈現(xiàn)。
影片開頭,黎小軍的第一次出場是他頭靠在另一個人的頭上睡覺的鏡頭,此時的他是被列車工作人員叫醒的,而后被他靠著的人離開,于是他被迫醒來,迷茫無助地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。在影片最后,重復蒙太奇的手法再一次呈現(xiàn)了片頭的鏡頭,只不過告訴了人們那個被他靠著的人就是李翹。原來這段緣分從那時就已經(jīng)開始了,不禁使觀眾也開始聯(lián)想于命運和緣分的巧妙。

《甜蜜蜜》,她的中文劇名是甜蜜的,但英文劇名《Almost a love story》,“幾乎是愛情”,給人的感覺是遺憾而失落的。黎小軍和李翹的感情在逐漸升溫,也許是在獨自拼搏的日子里找到了共同努力的伙伴,也許是經(jīng)過了一次分離,所以更珍惜重逢的日子......以愛情為基底,影片中大部分也是愛情的情節(jié),但在他背后展現(xiàn)的是社會現(xiàn)實。一個廣州一個無錫,兩個大陸人在八十年代為了生活離開家鄉(xiāng),選擇獨自在香港打拼,是社會邊緣的小人物對夢想的追求與拼搏,其中還包含著香港與中國整體的政治層面的關系,是對社會變革的以小見大的展現(xiàn)。
在不斷的相遇、相識、熟悉、分別中,我們體會著一次又一次新的感受。單就本片的主題來看,究竟由誰來定義愛情?它是難以定義和判斷的,是模糊而復雜的,愛情里亦有眾生相,但導演將社會現(xiàn)實全部碾碎,揉進了愛情,為我們呈現(xiàn)了一幅愛情的甜蜜畫卷,又時不時將我們拉回現(xiàn)實,讓人沉迷其中。